第164章 馬超求援，劉備的兩難抉擇
(1/5)風(fēng)雪夜，荊州軍帳。
炭火在銅盆中噼啪炸裂，火星四濺，映得案上竹簡(jiǎn)泛黃，字跡如枯葉浮沉。
帳外，北風(fēng)卷著雪粒抽打牛皮帳幕，嗚咽如鬼嘯，時(shí)而夾雜著戰(zhàn)馬在寒夜中低沉的嘶鳴。
帳內(nèi)，暖意微薄，寒氣卻順著靴底攀上脊背，令人不自覺地繃緊肩頸。
一名渾身覆雪的信使踉蹌?chuàng)淙霂ぶ校p膝砸地，濺起細(xì)碎冰碴，聲音嘶啞如砂石摩擦：“漢中……馬超將軍遣我來求援！曹軍圍城三月，糧盡援絕，再不出兵，南鄭必破！”
他顫抖著雙手呈上密信，指節(jié)凍得發(fā)紫，指甲縫里嵌著血絲，袖口撕裂處露出凍傷潰爛的皮膚。
信封已被血漬浸染一角，邊緣還沾著半片凝凍的雪泥，顯然來路兇險(xiǎn)，九死一生。
劉備端坐主位，眉心緊鎖，呼吸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。
他緩緩接過信，未立即拆開，只是盯著那斑駁的血跡出神——那紅，像極了當(dāng)年新野城外百姓的血，也像此刻南鄭城中即將熄滅的火種。
帳內(nèi)一片死寂，連炭盆里的噼啪聲都顯得刺耳，仿佛每一響都在叩問他的良心。
風(fēng)從帳縫鉆入，吹得燭火劇烈搖曳，光影在他臉上翻騰，如同內(nèi)心掙扎的具象。
良久，他才拆信展讀。
目光掃過一行行字跡，臉色愈發(fā)凝重。
指尖觸到紙面，竟覺那竹簡(jiǎn)冷得刺骨，仿佛握住了整座孤城的絕望。
馬超在信中言辭悲切，自稱困守孤城，非為私利，實(shí)欲牽制曹操主力，為天下反曹勢(shì)力爭(zhēng)取喘息之機(jī)。
末尾一句“若主公坐視不理，則天下忠義之士寒心”，如針扎心，字字帶血。
劉備閉目，深吸一口氣，鼻腔里滿是炭火與皮革混合的焦味。
他在想的，不是馬超的忠誠，也不是那句“忠義之士寒心”。
他在想漢中。
那是一塊懸在益州北門的咽喉之地，控秦隴、連巴蜀，自古便是兵家必爭(zhē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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