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困局誰解？曹操被堵在湖縣出不去！
(1/7)曹操的手指在那道焦邊軍報上停留了太久，久到火把的油脂滴落在案幾，濺起一小團黑煙，他都沒察覺。
那火光在銅燈臺上微微搖曳，映得他臉上溝壑縱橫，像被歲月與戰(zhàn)火燒灼過的鐵鑄面具。
指尖觸著軍報邊緣，粗糙的焦痕刮過皮膚，隱隱發(fā)燙，仿佛那紙上還帶著赤壁余燼的溫度。
“蕭尋？”他終于開口，聲音低啞，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鐵銹，“一個被逐出軍營、當眾辱我威嚴的罪臣，你們竟要我低頭去請他回來？”
帳中眾人一靜。
風從營帳縫隙鉆入，吹得燈焰忽明忽暗，光影在眾人臉上跳躍，如同命運的骰子尚未落定。
郭嘉垂眸不語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酒囊，那熟悉的皮革觸感是他唯一的鎮(zhèn)定；荀攸低頭看地圖，目光卻滯在“合肥”二字上，指尖微微發(fā)涼；賈詡捻須的動作也微微一頓，胡須在指間滑了一下，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寒意驚擾。
只有程昱上前一步，拱手道：“丞相何必自縛于一人之身？蕭尋雖有小智，然其狂悖無禮，已失臣節(jié)。若此時召回，豈非示弱于三軍？曹仁將軍忠勇兼?zhèn)?，?zhèn)守合肥，足堪大任。”
曹操目光一動，落在程昱臉上。
那張素來陰沉的臉上此刻竟浮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，嘴角微揚，像刀鋒劃過冰面，留下一道冷光。
他懂——程昱不是在為他分憂，而是在借機鏟除異己。
可這話說到了他心坎上。
尊嚴，是他唯一不能退的底線。
“好?！辈懿倬従徴酒鹕?，掃視帳中，“就依程昱所言，命曹仁即刻赴合肥布防。傳令三軍，整裝待發(fā)，明日一早，拔營南下，直趨江陵！”
眾將應(yīng)諾，唯有郭嘉欲言又止，終是沉默退下。
帳外，夜風卷著沙礫拍打旗桿，發(fā)出“簌簌”的輕響，像無數(shù)細小的譏笑。
當夜，曹操獨坐帳中，手中握著一卷舊書——是蕭尋曾獻上的《江南方略》，上面密密麻麻批注著“火攻隱患”“水勢利害”“東南風起時不可戰(zhàn)”等字句。
羊皮紙頁泛黃，墨跡深淺不一，有些字是用朱砂勾畫的，如今在燭火下紅得像血。
他一頁頁翻過，指尖發(fā)顫，紙頁摩擦的“沙沙”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，像時間在倒流，像戰(zhàn)鼓在回響。
他知道蕭尋是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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