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刑場前夜,楚逍孤身闖死牢!
(1/3)戌時三刻,順天府后衙的燭火晃得人眼疼。
楚逍把最后一疊卷宗拍在案上,羊皮紙邊角卷起,露出“蘇文遠(yuǎn)弒女案”幾個朱筆批注。
他喉結(jié)動了動,指腹蹭過卷首的驗尸記錄——“新娘蘇若雪,身中烏頭堿毒發(fā)昏迷,被埋入青石板下活棺”。
“烏頭堿?!彼托σ宦暎腹?jié)叩在“蘇文遠(yuǎn)”三個字上,“堂堂太醫(yī)院首座,配毒能精準(zhǔn)到讓新娘昏迷而非暴斃,會用生烏頭熬湯這種笨法子?”窗外北風(fēng)卷起枯葉撞在窗欞上,他想起蘇晚晴采藥時被荊棘劃破的手,“晚晴說她爹給她熬藥,火候差半刻都要重煮,這種粗劣手法,倒像是故意留破綻?!?/p>
案頭的沙漏漏完最后一粒沙,他突然扯下腰間的捕快腰牌,往懷里一揣。
“趙頭兒!”他撞開值房的門,趙四爺正靠在躺椅上打盹,茶盞在腳邊晃悠。
老頭被驚得一激靈,茶潑了半幅官服:“小楚?不是說今晚盯血月教的人——”
“我要去死牢?!背邪丫碜谂脑谒ヮ^,“蘇文遠(yuǎn)明天就要斬了,這案子有問題?!彼紫聛矶⒅w四爺渾濁的眼睛,“您當(dāng)捕快三十年,見過御醫(yī)弒女用生烏頭?那東西熬不爛,湯里全是渣子,蘇若雪要是喝了,早該吐出來。”
趙四爺?shù)氖种冈诰碜谏夏﹃?,突然嘆了口氣:“你當(dāng)死牢是你家后院?順天府大牢歸刑部管,今晚當(dāng)值的是李尚書的門生。”他從袖中摸出塊銅符拍在桌上,“戌時四刻換班,拿我這巡查令去?!币姵幸x,老頭又瞪他,“趕緊滾,別讓老子后悔?!?/p>
死牢的潮氣裹著腐味涌進(jìn)鼻腔時,楚逍的后頸起了層雞皮疙瘩。
燈籠在甬道里搖晃,照出兩側(cè)鐵欄后或蜷或躺的犯人。
有個瘋子撲過來抓他褲腳,被獄卒一棍子敲回墻角。
最里間的牢房前,獄卒舉著火把照了照銅符:“趙老總捕的人?”他晃了晃鑰匙串,“那老東西總愛半夜查崗——蘇文遠(yuǎn)在最里面,別跟他說太久,明兒還要送刑場呢。”
門閂“咔嗒”一聲開了。
楚逍借著火光看清了床上的人:白發(fā)亂得像團(tuán)草,臉上的傷痕結(jié)著黑痂,囚衣前襟全是褐色的血漬。
聽見腳步聲,那人緩緩抬頭,眼窩凹陷得能塞進(jìn)兩個雞蛋,卻仍有光——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魚,最后那口游的氣。
“蘇大人?!背卸紫聛恚央S身帶的醬牛肉從鐵欄縫里遞過去,“晚晴讓我?guī)У??!?/p>
蘇文遠(yuǎn)的手突然抖得厲害,他撲到欄邊,指甲扣進(jìn)鐵條里:“晚晴?她、她可好?”他盯著醬牛肉上的油光,喉結(jié)動了又動,突然笑了,“她總說我熬藥苦,要給我?guī)撬印毙β暆u弱,他望著楚逍腰間的捕快腰牌,“你是來問我怎么殺女兒的?”
“我來問你,蘇若雪出事前,可曾說過哪里不舒服?”楚逍摸出紙筆,“她喝的湯,是你親手熬的?火候、藥材分量,你仔細(xì)說說?!?/p>
蘇文遠(yuǎn)的眼神突然清明起來。
本章未完,點擊繼續(xù)閱讀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