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,池國支援青崖關(guān)
(1/1)“明國攻打慶國,真是好大的野心?!迸蹖⒄圩又刂嘏脑诎干?,一滴墨汁落在描金硯臺上,暈成個烏沉沉的圓。
“還斬殺了慶國的議和使臣,鐵了心要交戰(zhàn)?!?/p>
“還有這事?”女帝的鳳眸微瞇,視線掃過殿中懸掛的輿圖?!皯c國的疆域在輿圖上不過巴掌大,可青崖關(guān)的位置卻像一枚楔子,死死釘在池、慶、明三國交界的咽喉處?!?/p>
“陛下,若是慕容昭的鐵騎踏過了青崖關(guān),那么下一個被撕開缺口的,就是我們池國與慶國的北境防線----桃花縣和萬魚縣?!?/p>
“幾國相安無事已數(shù)十年,百姓安心樂業(yè),一片祥和。如今卻又要被卷入戰(zhàn)亂爭紛,真是讓本帝心憂。”
“陛下,”站在階下的裴硯微微垂眸,“是否出兵支援慶國?”他的聲音平穩(wěn)得像殿外的青銅鶴,“明國猛將慕容昭已拿下三座城池,那廝慣用鐵浮屠陣,慶國根本擋不住。”
女帝沉默著轉(zhuǎn)動指間的玉扳指,那玉上的流云紋被摩挲得發(fā)亮?!俺貒c慶國世代通婚,下月便是慶國太子迎娶七公主的日子,和親的儀仗早已備好,鳳冠上的東珠足足攢了三年。
若是慶國滅了,池國的北境就成了明國的囊中之物。
若此時出兵便是與明國公然樹敵,明國大王隱忍了十年,這次讓慕容昭打頭陣,怕是早就盯著我們?nèi)龂唤绲奈滞亮?。我們?nèi)羰敲髦霰吹钩闪怂舷碌慕杩凇?/p>
你帶精兵喬裝打扮,前去支援?!迸燮鹕恚P袍的下擺掃過香爐,帶起一陣火星。“就說是慶國招募的鄉(xiāng)勇,不可暴露池國的旗號。
青崖關(guān)的守將是慶國的大將林淵將軍,你持這枚玉佩去找他,他自會懂?!?/p>
“是,陛下,臣定會把事情辦好?!迸岢庪p手接過玉佩,眼神犀利。
“萬不可讓明國攪了和親的局,”女帝的聲音沉了幾分,“牧瑤的嫁妝里,有半張青崖關(guān)的布防圖,那是我們的誠意。
明國想要青崖關(guān),就得先問問我池國的刀答應(yīng)不答應(yīng)?!?/p>
裴硯躬身行禮,他想起自己麾下的野狼軍,那些戰(zhàn)士穿慣了夜行衣,臉上帶著鐵制面具,箭術(shù)能在百步外射穿銅錢。
若是讓他們換上慶國鄉(xiāng)勇的粗布短打,怕是能把慕容昭的鐵浮屠攪得雞犬不寧。
“屬下這就去點兵。”他轉(zhuǎn)身時,聽見女帝在身后輕咳了一聲。
“帶些傷藥,減少傷亡,實在守不住不要硬抗,活著回來?!迸弁巴獾挠裉m花瓣,聲音輕得像嘆息。
“是,陛下?!?/p>
裴硯行禮之后,快步走出紫宸殿,陽光正穿過雕花窗欞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
像極了這場未出鞘的暗戰(zhàn)——表面上是明國與慶國的廝殺,暗地里,池國的刀鋒早已磨得雪亮。
野狼軍的戰(zhàn)士們在三更時分集合,三百人的隊伍裹著黑衣,像一陣風(fēng)卷出城門。
裴硯騎著一匹黑馬走在最前,懷里揣著那枚蓮花玉佩,腰間的長刀上還纏著慶國鄉(xiāng)勇常用的紅綢。
馬蹄聲敲在青石板路上,驚起幾只夜鳥。遠處的山巒在月色里像沉睡的巨獸,而青崖關(guān)的方向,已經(jīng)隱約能看見火光。
明國的營寨,慕容昭大概正在里面飲慶功酒。
裴硯抬手示意隊伍加快速度,風(fēng)掀起他的披風(fēng),露出里面穿的慶國士兵服飾。他摸了摸懷里的玉佩,冰涼的觸感讓頭腦愈發(fā)清醒:這場仗,既要贏,又要輸?shù)孟衲O駱?,既要保住青崖關(guān),又要讓明國以為是慶國自己守住的——這才是女帝的真正用意。
夜風(fēng)吹過荒原,帶著遠處戰(zhàn)場的血腥氣。裴硯的黑馬突然打了個響鼻,他抬頭望去,只見天邊的啟明星正一點點亮起來。
像極了紫宸殿里那盞徹夜不熄的宮燈,照著池國在暗夜里悄然鋪展開的棋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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