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：山鷹引路破迷霧
(1/5)墨滴于鷹目，未干。
徐弘祖握筆之手微凝，指節(jié)因久持而泛白。霧如厚帷，四顧皆白，唯掌中炭跡清晰，那潦草雙翼竟似活轉(zhuǎn)，與方才掠頂之影相合。身后眾人屏息，足踏腐葉之聲漸稀，唯風(fēng)過耳際，帶起衣袂輕響。
他未抬頭，只將筆記翻回前頁，對照“雙環(huán)交疊”諸符。瓷瓶臥于襟內(nèi)，溫意未散，其熱自胸而發(fā)，如應(yīng)外物。憶渡橋時瓶身青紋浮現(xiàn)，與藤脈相類；今鷹唳方歇，瓶即微震，二者必有關(guān)聯(lián)。
“此非妖?！?/p>
聲出低緩，卻破霧而入人心。
他舉筆記于眾前，炭繪之鷹正對虛空：“三度盤旋，鳴不傷人，引路現(xiàn)碑，何邪之有？若天絕我途，何以獨(dú)開此隙？”
一老腳夫欲言，終未啟齒。
另一人低語：“或?yàn)樯谨然眯?，誘我入陷?！?/p>
徐弘祖不答，但以杖尖輕點(diǎn)地面，三聲短促，如應(yīng)節(jié)律。眾人隨之靜聽。
霧中寂然。
忽有唳聲自高崖裂云而出，短長相續(xù)，一如呼吸吐納。初時不覺，久之，竟與心鼓相合。他按胸，覺跳動已隨其聲起伏，緩急如一。
“長鳴起步?！?/p>
他低聲下令，“短鳴止步，三連鳴則蹲身避障。”
遂閉目，專聽其聲。
長——
眾人舉足。
短——
齊停。
三連——
皆伏地，避無形之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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