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周邊勢力，暗中窺視
(1/4)晨光初透，鐵器作坊的爐火仍未熄滅。趙十二跪在石臺前，雙手捧起一塊新出爐的鐵錠，熱氣蒸騰中映出他眼中血絲與亢奮交織的神色。
“將軍，成色純正，斷面無雜?！彼曇舭l(fā)顫。
江明接過鐵錠，指尖劃過斷口，光滑如鏡。他微微頷首，將鐵塊投入案側(cè)銅盆，發(fā)出一聲清響。
“技工司即日設(shè)立，你為副監(jiān)?！彼f，“老匠人領(lǐng)銜主事，所有革新之法，三日內(nèi)編錄成冊，下發(fā)各坊?！?/p>
話音未落，簾外腳步急促。荀衍疾步入內(nèi)，手中竹紙半展，眉宇間不見往日沉靜。
“北嶺巡騎截獲一名信使，藏有致雁門李氏、涿南張堡、陽曲令、平舒守、安次尉的密函?！彼麑⒓堖f上，“五地聯(lián)署，共議江氏之患?！?/p>
江明接過，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：“江氏勢起，不除必噬我等。若其再擴(kuò)工坊、募流流民，恐不出半年即壓境而來。宜速聯(lián)兵，共遏其鋒?！?/p>
他默然片刻，將竹紙投入爐火?；鹧骟E然騰起，舔舐紙角，黑灰翻卷而上。
高順從門外走入，甲葉未卸，目光如鐵：“他們要合縱?！?/p>
“不是要?！苯鞫⒅鹕?，“是已經(jīng)動了?！?/p>
他轉(zhuǎn)身走向沙盤，手指點向五處城邑位置：“雁門控西道，張堡扼南商，陽曲握糧渠，平舒據(jù)山隘，安次守渡口——哪一個，都不是好啃的骨頭?！?/p>
荀衍立于沙盤一側(cè)：“但他們彼此積怨已久。前年雁門與平舒因鹽道相攻，去年張堡劫過安次的運糧隊。如今能坐在一起，只說明一件事：我們讓他們怕了?！?/p>
“怕的不是地盤?！苯骼湫Γ笆侨诵??！?/p>
他收回手，環(huán)視二人：“百姓愿來，匠人愿投，兵甲日利。他們真正怕的，是我們不用刀兵，就能把他們的根基挖空?！?/p>
高順沉聲：“那便先下手為強。末將請命，率陷陣營夜襲雁門驛道，燒其傳書所。”
“不必。”江明搖頭，“現(xiàn)在動手，只會逼他們真結(jié)成一體。我們要讓他們猜，讓他們疑，讓他們自己亂起來?！?/p>
他抬手一揮：“傳令，暫停礦道擴(kuò)建，所有工匠集中南坊鍛刃。另調(diào)兩名精干斥候，化作商旅，分赴五地?！?/p>
“查什么？”荀衍問。
“查兵力部署、糧儲多寡、民心向背?！苯髡Z速漸沉，“尤其要查，誰家子弟最近逃亡最多，誰家田畝拋荒最廣，誰家稅賦連月不足。”
高順皺眉：“若被識破身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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