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隱秘勢力的臨戰(zhàn)
(1/4)晨霧尚未散盡，街巷的青石板上還泛著夜雨留下的濕光。趙國禎的腳步輕而穩(wěn)，粗布短打貼著身形，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一截結(jié)實的小臂。她走在前頭，沈明遠(yuǎn)緊隨其后，草帽壓得低，卻掩不住眉宇間的凝重。
他們剛拐出祠堂所在的巷口，一名灰衣小廝便從斜刺里奔來，腳步急促，鞋底在濕石上打滑了一下，險些跌倒。他穩(wěn)住身形，喘著氣遞上一張折疊得極小的油紙條。
趙國禎接過，指尖觸到紙面微潮——是剛寫不久的字。她不動聲色地展開，目光一掃，瞳孔微縮。
“他們動了?！彼吐曊f，聲音像風(fēng)吹過蘆葦，“昨夜子時，望海樓地窖傳出異響，三批灰袍人連夜出城，往北門去了。線人說，他們帶的是……盛魂甕?！?/p>
沈明遠(yuǎn)心頭一緊：“盛魂甕？那不是……”
“禁術(shù)的容器?！彼龑⒂图垪l湊近唇邊，輕輕一吹，火折子閃出一點橙光，紙片瞬間卷曲焦黑，化作幾片灰燼隨風(fēng)飄散。
她抬眼望向北方，天邊云層低垂，像一塊浸了水的舊棉布。北門外是鹽場舊渠，荒廢多年，野草瘋長，人跡罕至——正是藏匿邪術(shù)的絕佳之地。
“來不及等他們‘引魂再啟’了?！彼D(zhuǎn)身，腳步已調(diào)轉(zhuǎn)方向，“回鹽行。”
沈明遠(yuǎn)快步跟上：“你打算？”
“備戰(zhàn)?！彼Z氣平靜，卻像鐵錘落砧，“我早備了三套應(yīng)對之策，這是最不想用的一套——但如今，只能臨陣啟用?！?/p>
鹽行后院的操練場原本是堆放鹽袋的地方，如今已被清空。中央立著幾根粗木樁，邊上堆著竹槍、鐵叉、短刀，還有從舊庫房翻出的皮甲和藤盾。這些都是趙國禎暗中籌備的防亂物資，平日藏在地窖，連賬本上都無記錄。
她一進(jìn)門便拍響銅鑼，三長兩短，是緊急召集令。
不過半盞茶工夫，百余名鹽工從四面八方涌來。他們大多是壯年漢子，肩寬臂粗，常年扛鹽搬貨，力氣不缺，卻從未拿過兵器。有人還拎著早飯的陶碗，有人赤著上身，褲腰帶都沒系緊。
“東家？”一名老鹽工抹了把臉，“出啥事了？”
趙國禎站上高臺，聲音不高，卻字字清晰：“昨夜，有人在北門外掘開了禁地，準(zhǔn)備用‘魂鹽’之術(shù)，引陰氣入鹽脈，毀我鹽場根基。若讓他們得逞，整片鹽田將成死地，你們的飯碗，你們的家，全都會化成灰?！?/p>
人群一靜。
“我不信邪術(shù)?！币粋€年輕鹽工嘟囔，“可昨兒我也聽說了，城西那口老井，半夜冒黑水，還帶腥味?！?/p>
“我也聽到了！”另一人接話，“我家狗昨夜狂吠一宿，天亮就死了，嘴邊全是白沫?！?/p>
趙國禎點頭：“這不是巧合。他們要的，不只是鹽，是命。而我們，不能坐等被割?！?/p>
她一揮手，沈明遠(yuǎn)立刻命人抬出幾口大箱，打開——里面是成捆的竹槍、磨利的鐵鉤、浸過桐油的藤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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