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二章 門后嘶鳴
(1/3)“食物！密封的！”娜塔莎也湊了過來，聲音充滿了激動，“還有水嗎？”
姜雪的目光投向門廳內(nèi)側(cè)一扇緊閉的、同樣銹跡斑斑的金屬小門，門上用模糊的油漆寫著“設(shè)備/儲水”。
劉天源走到那扇小門前，檢查了一下門鎖。這是一個簡單的插銷式門栓，從外面插著。他拔出插銷，用力推開小門。
一股更加濃重的霉味和鐵銹味撲面而來。里面空間更小，堆放著一些銹蝕報廢的電子設(shè)備殘骸。角落里，一個半人高的、用厚鋼板焊接而成的水箱靜靜矗立著。水箱頂部有密封蓋，側(cè)面連接著銹蝕的水龍頭。
劉天源走過去，擰了擰水龍頭。
咔…咔咔…
銹死的閥門發(fā)出刺耳的摩擦聲。他加大力量。
噗嗤！
一股渾濁的、帶著鐵銹顏色的水流，猛地從龍頭里噴濺出來！水流不大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，但確實是水！
“水！”娜塔莎幾乎要歡呼起來。
渾濁的水流進姜雪遞過來的空水壺里，發(fā)出嘩啦的聲響。這聲音在寂靜的補給站里顯得格外悅耳。
三人圍坐在煤油燈橘黃色的光暈里。罐頭被撬開，里面是早已凝固成塊、顏色發(fā)暗的午餐肉，散發(fā)著濃烈的油脂和香料混合的陳舊氣味。
壓縮干糧被掰碎，泡在剛剛接來的、帶著濃重鐵銹味的渾濁水里，煮成一鍋粘稠的糊狀物。
味道怪異，帶著鐵銹的腥氣和陳年油脂的哈喇味，但在饑餓面前，這已經(jīng)是難得的美味。
煤油燈的光線溫暖而穩(wěn)定，將三人的影子投在布滿裂縫的混凝土墻壁上，隨著火焰的跳動而搖曳。外面，沙暴的怒吼被厚重的混凝土和金屬大門隔絕，只剩下沉悶的、如同遙遠(yuǎn)潮汐般的嗡嗡聲。
“這地方…比氣象站靠譜多了。”娜塔莎狼吞虎咽地吃著糊糊，含糊不清地說，火光映照著她恢復(fù)了些血色的臉龐，“至少沒蜘蛛，也沒大蜥蜴?！彼挠杏嗉碌匮a充了一句。
姜雪小口地吃著食物，目光落在劉天源手臂上。獵殺裝袖口被蜥蜴利爪撕裂的口子下，涂抹了油脂的傷口紅腫似乎消退了一些。她又看向他放在腳邊的環(huán)首刀，刀鞘上沾滿了沙塵和干涸的血跡。
劉天源吃得很快，動作高效。他一邊咀嚼著帶著鐵銹味的糊糊，一邊目光掃過這個小小的庇護所。煤油燈的光芒照亮了墻壁上一些模糊的涂鴉和早已褪色的安全標(biāo)語。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墻角一個不起眼的、用銳器刻畫的標(biāo)記上。
那是一個簡單的、略顯潦草的俄文字母組合：“Л.А.”，旁邊刻著一個日期：“2093.12.15”。
列夫·安德烈（L.A.）！娜塔莎的父親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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