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石內(nèi)傳功破桎梏
(1/3)沈硯的指尖距血滴半寸，玉佩邊緣剛觸到那層凝固的暗紅，整塊石頭突然劇烈震顫。不是從外向內(nèi)，而是從他腳下這方寸之地，自內(nèi)而外地鼓動，像一顆被封印的心臟猛然搏動。
那滴血裂開一道細(xì)縫，金光噴涌而出，瞬間將他吞沒。
意識尚未墜落，文氣已在經(jīng)脈中倒流。他本能地抬手，掌心血指印自行浮現(xiàn)，化作一面薄如蟬翼的金焰護(hù)盾。護(hù)盾剛成，一道虛影已貼面而至——楚明河的模樣，左臉慈和，右臉扭曲，兩股氣息撕扯著彼此，如同天地初開時的混沌。
“你識破了？”虛影開口，聲音卻分裂成兩道，一道溫潤如舊日師尊，一道陰冷如地底寒泉，“那又如何？文道本源，只認(rèn)容器，不問意志?！?/p>
沈硯沒答。他右手并指為筆，筆尖劃出“破”字殘痕，金焰護(hù)盾隨之震顫，竟在表面浮現(xiàn)出《策論》批注的字跡——那是楚明河生前親筆，寫在他落榜卷上的評語：“文骨錚錚，可惜世道不識?！?/p>
虛影右臉驟然抽搐，裂痕蔓延至脖頸。
“你要的巔峰，”沈硯終于開口，聲音在識海中炸開，“是踩著千萬學(xué)子骸骨登天？”
話音落，筆鋒一轉(zhuǎn)，殘“破”化“守”，護(hù)盾瞬間擴(kuò)張，將虛影逼退三步?？赡堑窝獏s在此刻徹底崩裂，一股血脈牽引之力從深處拉扯，沈硯的文氣不受控地涌向其中，仿佛有另一股意志在借他的血喚醒什么。
他猛地咬舌，血腥味在識海炸開，神智一清。
玉佩貼著眉心，二十年前寒山寺地牢的畫面沖破封鎖——年輕的楚明河跪在血陣中央，將半塊玉佩塞進(jìn)母親手中，而母親身后，站著被鎖鏈纏繞的圓覺大師。
記憶翻涌，沈硯忽然明白。
這滴血不是祭品，是鑰匙。而他，既是容器，也是鎖孔。
虛影察覺異樣，雙面同時怒吼，善念掙扎，惡念獰笑，兩股力量合二為一，化作“文淵同噬”之術(shù)，天地法則般的符文從四面八方壓來，要將他的神魂碾碎、吞噬、重組。
千鈞一發(fā)，飛劍清鳴。
那聲音不是從外傳來，而是從他識海深處響起——劍未出鞘，意已先至。清鳴震散部分侵蝕文氣，雙影融合的瞬間出現(xiàn)一絲遲滯。
沈硯抓住這剎那空隙，左手將半塊玉佩狠狠按入虛影眉心。
“嗡——”
玉佩與虛影接觸的剎那，共鳴炸開。虛影面容扭曲，善念虛影竟張口吐出半卷《文心雕龍》，金光流轉(zhuǎn)，字字如釘，直刺沈硯識海?？删驮跁盹w出的瞬間，惡念虛影猛然撕開空間裂縫，要將一切拖入虛無。
沈硯沒接書卷，反而閉眼。
他默寫《永昌》二字，筆畫未成，卻在文氣中摻入寒山寺佛珠的紋路——那是父親鎮(zhèn)壓邪修時留下的印記，是他血脈深處最原始的文道烙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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