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我的燈不照路,只燒追我的人
(1/4)陳夜靠坐在冰冷的斷柱旁,祖祠的殘?jiān)谒砗笸断氯澜诲e(cuò)的陰影。
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肺腑深處撕扯出一片殘破的蛛網(wǎng),微弱,卻帶著一種磐石般的平穩(wěn)。
沸騰的銀血已經(jīng)重新沉寂,潛入命脈的最深處,體表再也看不出絲毫異象,仿佛那場(chǎng)足以焚毀心智的風(fēng)暴從未發(fā)生。
一陣細(xì)碎的拖拽聲由遠(yuǎn)及近,貓七回來了。
它的一條后腿耷拉著,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劃出三道平行的血痕,像是一份寫給黑夜的狀書。
它伏在陳夜腳邊,喉嚨里發(fā)出嘶啞的咕嚕聲:“他們……在山口設(shè)了‘血引陣’,用你的舊衣……陣法中心的氣味很濃,是想誘你現(xiàn)身。”
陳夜的眼皮動(dòng)了動(dòng),算是回應(yīng)。
他沒有說話,只是費(fèi)力地從懷中摸出一個(gè)扁平的金屬瓶。
瓶身墨綠,觸手冰涼,里面裝著的是老茍送來的新抑血?jiǎng)?/p>
他擰開瓶蓋,毫不猶豫地將那粘稠的液體灌入喉中。
一股極致的寒意瞬間炸開,不像飲水,更像吞下了一捧鋒利的冰刃,從喉管一路切割到胃里,每一個(gè)臟器都仿佛被無數(shù)根冰冷的荊棘死死纏繞。
劇痛讓他額角青筋暴起,但他只是死死咬著牙,將那聲險(xiǎn)些沖出喉嚨的悶哼咽了回去。
地窖的入口處,那個(gè)一直沉默不語的老獵戶突然蹲下身,干枯的手指像樹根一樣深深插入泥土。
他閉著眼,像是在傾聽大地的脈搏。
“地脈還在震……”他沙啞地開口,聲音如同兩塊砂巖在摩擦,“你封住的只是那口井,不是根。陳氏血脈的‘源’,在這片山脈的地下,藏得比任何人想的都深。”他猛地睜開眼,渾濁的瞳孔死死盯住陳夜,一字一句地說道:“你爹當(dāng)年,就是查到了這個(gè)‘源’的線索,才被滅口的?!?/p>
父親。這個(gè)詞像一枚燒紅的烙鐵,燙在陳夜的心上。
就在這時(shí),一只夜梟無聲地滑過夜空,落在他肩頭,爪子上綁著一片薄薄的獸骨。
是老茍的信。
骨片上的字跡是用某種利器刻上去的,潦草而鋒利:我用你留下的舊血混入了腐心回廊的毒菌,做了個(gè)‘假命格’。
那東西的氣息和你的命脈有七分相似,但內(nèi)里全是劇毒的菌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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